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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犬》的開頭引用法國詩人拉馬丁的名言「哪裡有不幸,哪裡就有上帝派來的狗」,意指為狗狗總是會陪伴在受苦受難的人身邊,這也是整部電影的宗旨,受盡苦難者不一定能夠蛻變成佛成神,但確實能夠找到自己最想要的姿態作為生存。

盧貝松執導電影這麼多年,剛開始的《霹靂煞》、《終極追殺令》初看之下是以粗獷、直率的外顯受到注目,內核卻有一顆不怕外人議論的誠摯敘述,師承尚皮耶梅爾維爾的電影主角們總是孤寂、沉默,像是獨立於世界之外,卻又渴望被他人親近。《人犬》則在本質上更為親近盧貝松早期作品,倘若《星際特工:千星之城》、《安娜》的失準帶給盧貝松什麼啟示,那或許就是《人犬》這部電影的簡樸率真。

《人犬》的預告剪輯十足像是盧貝松一貫擅長的幫派動作片,實際上電影則是孤寂男子道格拉斯的自我成長歷程,找來卡賴伯蘭里瓊斯演出這個看似癲狂,實際上不知如何與人交際的孤獨男人,他那激昂傲氣的演出,恰巧很符合道格拉斯這個角色,從小像是活在狗籠裡面慘遭父親、兄長痛毆虐待,甚至還真的被關進狗籠,母親害怕而選擇離去,唯一陪伴他的只有不離不棄的狗。

道格拉斯認定狗什麼都好,高貴、狂野、善良,唯一的缺點只有,太相信人。

這其實也是道格拉斯為自己寫下的註腳,其實《人犬》的故事並非完全虛構,盧貝松曾說他在報紙上看到這則新聞,一名男童被父親囚禁在狗籠裡多年,直到出來之後已經只能用四肢行走,不會說話,這讓盧貝松不免思考,他會如何長大,他要怎樣看待這個世界,然則《人犬》這部電影就是他想交代的解答。

意象豐富,《人犬》大量引用盧貝松向來著迷的宗教符號、性愛隱喻,道格拉斯活得自在,也許是哥哥無意間貼上那幅布條「In the name of GOD」,由他的反面看來就是「DOGMAN」,他自己雖然能夠使遣所有的狗,卻從來不以神自居,而是強調其平等存在,每個人都孤獨,每個人都被以為是怪物,而他從小遇到的母親、戲劇老師都成為了過場,誰也沒有錯,不怪誰,有些人天生就無法被任何人所愛。

從此來看,《人犬》透過男主角卡賴伯充滿生命能量的演譯之後,我們看見他熱愛音樂、酷愛扮裝高歌,又見他願意接受請託完成他人願望,最終更是浸沐在十字架與陽光底下,被所有的狗狗包圍著,他並不是成為神,而是願意去接納自己的命,用自己想要的方式過活。

即便盧貝松與卡賴伯強調《人犬》最重要的是「愛」,只是整部電影充斥著背叛、苦難與癲狂,也確實在最後一刻展現「愛」的無遠弗屆,無法去擁抱這個世界也無所謂,不如躺下,讓自己擁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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