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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cus Features' Aton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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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開始,我還以為這不過是一般愛情史詩的複製版本,擁有一點點的【冷山】,一點點的【英倫情人】。甚至還以為這應當是服膺著安東尼明格拉的電影模式,一個很安全,很樣板的愛情史詩,有著那種很老很老的情感魅力,電影裡面會充滿著早期大衛連電影的遼闊,可能走不出一個新視野的局面。

然則,光是初始所出現的打字機聲響,就已經警示我們,這片將不會有安東尼明格拉的色彩,也不會像大衛連,這是專屬於喬萊特的言情小說世界,讓這個故事都精采的現代化,舉凡是無數光影的沸動,或是剪輯的快速明亮。這些個無比炫技的展示都不像是出現在古典英倫電影的畫面。

而拍過【傲慢與偏見】新版的喬萊特,或許在那片節奏明快的影響下,僅能窺見他對娛樂技巧的嫻熟,裡頭大量出現的跟位鏡頭就調皮的讓觀眾有了新的視野,他讓我們知道原來英倫古典電影也能這麼拍,也能這麼樣地現代化。那麼【贖罪】的意象又該在哪裡,比【傲慢與偏見】的情感厚度更甚的此片,說的已經不僅僅是少女的一般綺麗幻想,更是延伸到了生命裡頭,愛與恨消融合一的昇華境界,那反而是像【時時刻刻】才能到達的境界。

於是【贖罪】的格局就立刻反其道而行的,能盡量縮到多小便有多小,就連可能可以成為壯闊大場面的敦克爾克大撤退,都改由一魔幻瘋狂的場景,超現實的表現戰爭場面的狂亂,有擱淺的大船,荒廢的樂園景象,但實際上這是極其殘酷的景象,一如【鍋蓋頭】出現的,那沾滿油污的馬,【贖罪】更為擴大的玩弄新世代意象,亦擁有不落俗套的神奇。

Keira Knightley and James McAvoy in Focus Features' Atonement

但說回來,身為電影重心的白昂妮才是演技方面的精華所在,13歲的白昂妮年紀雖小,卻已經擁有超然純熟的演技,而且成熟且甜美的讓人喜愛,像是改正其過熟缺點的達科塔芬妮。但18歲的白昂妮Romola Garai就真的僅是還好,有些眼神渙散的部分,看不出是因為這段的魔幻荒謬而出現的表情,還是真的位表現出那個層次。而在【夜戀】裡面我覺得最好的角色Vanessa Redgrave竟然也有在本片演出,去年她光是一場虛擬回憶式的歌唱表演,就讓其他所有未發揮其完整功力的影后們黯然失色,這片亦然,最後那段獨白讓綺拉奈特莉認知到一點,就是薑真的還是老的辣,要不是戲份上的不足,導致白昂妮這角色的厚度稍稍減緩,不然其他很多地方仍然是很精采的。

關於其他的地方,卻可能反而沒有包括到男女主角。近年來曝光率高得可怕的詹姆斯麥卡菲
(難以預料的是,有誰知道【最後的蘇格蘭王】雖然男主角佛瑞斯惠特克掄了幾乎所有影帝,紅的卻是身旁的醫生配角)身材瘦小,卻已經綻發出無可比擬的魅力,還真的讓我想到【英倫情人】裡面那個亟欲尋愛的雷夫范恩斯,而綺拉奈特莉還真的是天生的古典美,每次演譯古典每人都讓人如此著迷。但是他們卻沒有演出更璀璨的愛戀交錯,或許是因為片長的限制,也或許是電影重點是著重在於白昂妮的自我救贖,因而略略忽略了他們的演技發揮。

那麼電影偉大的地方在哪裡,要是僅有影像炫技上的流移,那可能不足以讓本片進入經典之林。我認為電影最為深刻的地方其實在於片尾,時代忽然切換為近在咫尺的現代世界,一個訪談性節目看似在這電影裡頭格格不入,卻將電影的生命意象徹底昇華,正當年老矣矣的白昂妮,對著鏡頭深情傾訴這些無法再挽回的罪孽時,甚至其所提到的是,我們相信現實,但我們總會在小說裡面尋求完美的可能,但那會是深刻的情感,也會是生命無法挽回的悲傷。卻在小說裡面可能徹底實現溫柔的一面,那不是我們真心所盼求的嗎?那像是為了普羅天下的言情小說所發聲,我們也能發現為何先前會出現敦克爾克大撤退的魔幻場景,或是電影裡頭的電影切換成一場虛擬的婚禮。

於是,我們又想要將最後的結局做個小小延伸,故事有了別的結局,沙灘旁邊的白色小屋窗櫺流瀉出點點日光,最光明卻是最虛假的結局,就留在我們心中,那讓我想起了南尼莫瑞提【人間有情天】或是蘇珊娜琵爾【窗外有情天】獨有的溫柔畫面,那會讓我們直到走出戲院之前,都深深地相信電影裡頭的世界真實存在,對我們也許會更好一點。

 

Keira Knightley stars in Focus Features' Atonement

Saoirse Ronan stars in Focus Features' Atonement

James McAvoy stars in Focus Features' Aton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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