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器》可說是與《罪人》並列為我今年最喜愛的恐怖片,在於電影不玩可預測的花招,並透過《黑色追緝令》一般的繁複人物視角交代劇情,延伸出賓州梅布魯克鎮,這一個破敗美國小鎮的不同樣貌,並非單一視角的頹落,更是由警察、教育以及社會體制的崩壞,提問銀幕前的觀眾,「到底什麼是恐怖?」
雖說電影要直到最後一段,才讓觀眾驚覺《凶器》的核心其實是「女巫」,往前的眾多故事都是帶出的鋪陳,不過《凶器》的氣氛玩得很足夠,從開頭的沉穩詭異帶出全片的基調,每個人內心都無比鬱悶找不到出口,於是孩童們的失蹤案起了巨大的波瀾,正當電影讓觀眾以為這是抑鬱類型的溫子仁系列恐怖片,電影又突然在第二段失蹤孩童父親亞契(喬許布洛林 飾演)的結尾出現狂暴化染血的校長馬可斯(王漢斌 飾演),讓全片的不安、血腥視覺感瞬間提升?
突然出現大量的血腥暴力鏡頭,到底為何?《凶器》不打算立刻講述後續,而是移轉到警察、毒蟲這兩條敘事講述不同故事,這一種突如其來的斷裂感,恰巧是讓《凶器》引人入勝的原因?接下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刻意遮掩重點的敘事魅力反倒讓《凶器》成為錯愕、如坐針氈的獨特風格。
不過《凶器》最終揭曉真相時,讓導演札克克瑞格大張旗鼓展現幕後黑手格蘭蒂絲其實是「女巫」,看似行將就木,實則是要來小鎮裡攫取他人性命,格蘭蒂絲先是在前兩段出現在其他角色的夢境當中,證實她總是無所不在,而且凝視著所有人,卻又隱藏著自己的身上。
扎克增加格蘭蒂絲的怪異感,甚至帶有一點蹩腳、不合時宜,過時的女巫來到了過時的小鎮,這一連串的慘劇當然可以在無人知曉的狀態下展開,電影曾在高空中出現一把槍,但有趣的是,《凶器》並未真正出現所謂「槍」,所有的慘案都與槍無關,而是透過最原始的拳腳或是冷兵器暴力去傷害、虐待他人。
更甚者,格蘭蒂絲從未正面傷害別人,而是透過巫術與對白,反倒像是仇恨、厭世的情緒具像化,讓每個人都徹底展現最為不堪的一面,最終是潔絲汀(茱莉亞加納 飾演)想要保護學生的心、亞契想要找回兒子的心,讓他們能夠捨身對抗一切,即便亞契短暫成為「凶器」,但他們依舊能被小男孩亞歷克斯救回,擁有倖存的結局。
《凶器》之所以優秀,是因為扎克在訪談時並未說明太多,但透過一個殘暴的恐怖片內核,揭示校園霸凌、孩童心靈健康應對到教育體制、警政體制的失靈,將現實社會的種種困境問題融入到虛構的恐怖故事,但又聰明地製造大量視覺上的奇觀,光是透過刀叉、削菜刀以及最後的孩童向格蘭蒂絲的大反撲,都讓觀眾看得嘆為觀止,《凶器》非常值得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