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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陽陽】的最後一幕,不斷奔跑的畫面是為了與楚浮的【四百擊】遙相呼應,那麼整體的故事內質呢?【陽陽】同樣是刻畫著孤獨寂寞的青少年,以現今的台灣社會角度,細緻的描繪了青少年普羅的生活環境。而【陽陽】做為鄭有傑的創作歷程,又該賦予著什麼樣的意義呢?

一切的一切,都在鄭有傑的敘事風格裡頭,以「逆差」的方式呈現。有著漂亮的中法混血兒身分,聰明的運動選手,美滿的家庭背景,而在這些故事背後的卻是隱匿著一個孤獨的靈魂。當初鄭有傑在【一年之初】所穿插的兩個段落,一個是泰北孤軍的復仇,另一個則是柯宇綸與柯佳嬿的跨年旅行,這兩個段落深深地影響到了【陽陽】的發展,我很有興趣的地方在於鄭有傑為何那麼喜愛以種族自決的徬徨,以及青少年的寂寞孤獨做為創作的底本,是否又意會著當年的【一年之初】所分割出來的多條支線,其實不是五六條,更直接一點來說,只有一條主線,那就是普羅人生的徬徨,有可能是鄭有傑私創作的一個重要標記。

過去駱以軍曾在《紅字團》裡這麼說:「創作者一切的創作,絕大多數與自身的生活有關。」泰北孤軍、中法混血都很有可能直指著一個想法,那就是我們身於時代的交軌點,無法輕易明確得知,究竟在政黨的各自炒作裡頭,我們的身分是屬於誰。而這也就是鄭有傑在多部電影裡頭,明顯的創作核心。

其他的部分,則要回到我一開始所說的,電影所運用的「逆差」。

跑步,很有可能被認定為「跑出逆境」、「跑出困境」,好萊塢電影【阿甘正傳】就運用了這樣的哲學概念,但對於【陽陽】而言,雖然跑步是她的寄託,但有時候更像是一種束縛,是她為了更融合這個家庭所跑的,也是她在困惑的青春裡頭拼命地跑,但只要一發現星探的挖掘,便有高度的興趣,陽陽真正想逃離的,其實是自己的人生。攝影且用了大量的逆光鏡頭,幾度讓人無法看清楚主要角色的輪廓,似乎闡明了一個主要的原因,即使是陽光鮮豔的照射,但這個世界上仍充滿著許多陰暗的心靈,不與人知。

只是在鄭有傑的創作方式裡頭,我還是能感覺到鄭有傑在努力著捕捉一些東西,這些東西很肯定的是他本身的自我探索,關於一些嶄新的敘事風格,以及更精銳的鏡頭視角,在【石碇的夏天】一鳴驚人的他,挑戰了形式更複雜的長片,假如【一年之初】因為風格略顯模糊,而未見精湛,那麼【陽陽】絕對是鄭有傑更沉穩,更深刻的電影作品,比較起【一年之初】更是純粹為了台北人而創作,其中又有張榕蓉與黃建瑋的演技技壓全場,絕對能夠輕易抓住觀眾的目光。

【陽陽】似乎象徵著不斷的逃離,不斷的放棄,然後又不斷的藏匿。但最後憑藉著劇中角色所說的:「我在這裡。」想必無需再躲藏了,而電影院燈光亮起,身為觀眾的我們,也是一樣,都應該找到一個不需要再逃離的理由,然後永久停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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