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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利史考特早就擁有《拿破崙》的夢,雖然一開始並不知悉他想要呈現的拿破崙到底是什麼樣貌,但早在首部長片《決鬥的人》就以拿破崙席捲全歐洲戰爭作為背景,再加上多年以來總有許多導演想要挑戰拍攝《拿破崙》,就連史丹利庫布力克都苦心耕耘多年,最終才在成本過高的狀態下不得不放棄,無法重現這位一代戰爭英雄的崛起與沒落,他的暴躁、自傲以及深情,再加上他在軍事上的長才,《拿破崙》的面向太多、太雜,注定難以拍攝。

但先前拍《最後的決鬥》採用《羅生門》式多重辯證,拍《Gucci:豪門謀殺案》則拍成華麗荒誕的黑色喜劇,倘若雷利史考特原本就想拍出「拿破崙」這位戰爭英雄的歧異性,著重在他在情感上的缺陷,一如焦躁、憤怒以及控制欲強,那麼《拿破崙》確實很適合交付給瓦昆菲尼克斯,尤其是每次遭受歧視時,露出一絲不甘微笑,實在很容易讓人認定他已經進入「拿破崙」這一號人物。

那麼《拿破崙》應該是什麼樣的電影?

而且雷利史考特可是在歷史上多次與拿破崙壁壘分明的英格蘭民族。

雖說看起來極為跳躍性,簡單敘述拿破崙歷經法國王權崩壞,歷經大革命之後又有羅伯斯比的恐怖政治,隨後才在法國國勢積弱不振時出現強權人物,拿破崙出身自鄉下,透過土倫戰役的奇襲戰術擊退英軍,一路扶搖直上後,更在「奧茲特里茨戰役」以寡擊眾,善用心理戰術以及氣候因素獲得勝利,而讓拿破崙成為戰神的背後,卻又展現他對約瑟芬(凡妮莎柯比 飾演)的執迷,拿破崙身為強人,也孺慕強人,電影刻意拍他氣急敗壞指控妻子紅杏出牆,到了夜晚卻又向妻子臣服,電影輕輕帶過的則是拿破崙作為軍人,沒有過多政治手腕,全靠在上流社會如魚得水的約瑟芬為他打通關係,才會有那一句,「如果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愛情是形塑一個人的根基,也能夠毀滅一個人,拿破崙被敘述成渴望約瑟芬關注的小男人,成就的功績是為了迎合伴侶,時時刻刻皆以寫給約瑟芬的情書作為全片串聯,即便好不容易重挫俄奧聯軍,心裡也只是惦記著夫妻加冕一周年的紀念日。

渴望愛情,就像是渴望王位,渴望霸權,到頭來卻可能什麼都沒有,只能在小女孩的嘻鬧聲之中,化為塵土。

也許就是因為《拿破崙》的故事太多太雜,導致這一個龐大的法國近代史,隨著拿破崙的崛起與衰敗,為歐洲政治體制的轉變以及戰爭模式的進化,做了一次全新的變異,但隨著雷利史考特這樣資深的老導演,向來有自己想訴說的政治理念,伴之而來的當然是在歷史上的重新改編,實際上他早在《神鬼戰士》、《羅賓漢》都大膽添入許多自身故事,由於電影本身也不是紀錄片,套用「拿破崙」的故事,重新訴說一個追求權勢的軍事強人,其實也是對於愛急度失能的可憐人物,雖然法國媒體、影迷似乎不太買帳,但就像雷利所說的一樣,「別逼我回答,我只會有一堆情緒化的髒話」、「你們真的也在歷史現場嗎?」這樣霸氣回應,或許也是準確。

即便《拿破崙》在戰爭場面上的調度依舊熱血沸騰,一想到雷利史考特即將迎來86歲,但是創作能量與熱情依舊不減當年,而且他所拍的還是最耗費體力的實景戰爭史詩,在劇情結構、故事節奏上雖有未竟之處,還要靠瓦昆菲尼克斯與凡妮莎柯比的演技來補足空白,但想到這麼認真面對大時代史詩的導演,現今已經沒有多少人願意如此辛勤,只能說無論如何,還是得對《拿破崙》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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