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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特務:金士曼起源.jpg

(有劇情雷)

難忘初次看到《金牌特務》的喜悅感,當時仍名不見驚傳的泰勒艾格頓,頭戴棒球帽,一副英國街頭雅痞模樣,卻在英倫紳士柯林佛斯的助攻下成為「金牌特務」,原本以為是陳腐套路的電影,卻被馬修范恩玩出新花樣。

馬修范恩的《金牌特務》雖是取自於漫畫,但更放大角色之間的揶揄互動,誇張動作戲加上癲狂的攝影運鏡,讓《金牌特務》的血腥暴力也能自成一格,續集明顯玩過頭而有失準,難得一見的是《金牌特務:金士曼起源》卻是反過來,就如馬修自己的《X戰警:第一戰》帶有一股嚴謹古典的老派風格,就連幽默也是隱約的。

但從這裡來看,也許《金牌特務:金士曼起源》才有辦法走出自己的路,變得格外迷人。

《金牌特務:金士曼起源》很像是《X戰警:第一戰》,幾乎是貼著歷史真實事件行走的劇情節奏,只是《X戰警:第一戰》幾乎到最後才赤裸裸呈現古巴危機,《金牌特務:金士曼起源》從一開始的裴迪南大公遇刺、英俄德的王族情結以及美國的不干擾政策,都讓觀眾看見一次世界大戰背後有多麼暗潮洶湧,這中間發生了多少事,牛津公爵(雷夫范恩斯 飾演)看似毫不管事,但他底下的僕役皆是以一擋百的猛將,他們默默的操盤歷史格局。

《金牌特務:金士曼起源》顯得有些嚴肅,或許是歷史是必然發生的,編導馬修范恩無意更改,他充滿興趣的是在這些歷史生成的背後,到底是什麼樣的故事,這個年代若有洞燭先機的英雄,但他們為何仍會讓這些悲劇發生,這也是觀看電影的一種後設趣味。

牛津公爵與兒子康拉德(哈里斯迪金森 飾演)之間的父子糾纏,似乎要讓觀眾連結上《金牌特務》的一老一少師徒搭檔,只是電影也有意更改這種形象,一開始的敘事角度從這兩位主角之間游移,除了刻意營造的不確定性,讓我們無法知道誰才是真正推動整個「金士曼」組織的主角,但到了電影中後段才昭然若揭,驍勇善戰的康拉德上戰場殺敵,完成救援任務,卻會在一次敵我不分的誤解當中失去生命。

我突然想起《金牌特務》的介紹劇情,哈利(柯林佛斯 飾演)曾說「金士曼」會成立的原因,是因為創辦人在1919年一戰期間失去繼承人,才決定傾盡財產成立組織,是超脫於政府之外的特務機構,負責完成秘密行動。

金士曼一開始並不是金士曼,牛津公爵其實也在摸索中,從一開始的和平主義者,到後來為了完成康拉德的矢志,決心完成的志業,容易讓這個特務源起的故事,變得動人且感傷,英雄如何成為英雄,瀟灑輝煌的背後,其實也是有不少困境,牛津公爵有了喪子之痛,一如在大時代逝去的人們,才讓他決定要試圖捏塑出全新的故事,以自己為本身敘述的歷史。

所有的戰爭都有同樣的結果,帶來倉促的死亡與成長,讓銳利變得駑鈍,明明渴望著什麼但總是眼神枯槁,《金牌特務:金士曼起源》用了不小的篇幅,帶領我們看見世界如何面臨崩壞,如何躁動不安,從來沒有什麼幸福的結局,只有你能不能接受。

雖然《金牌特務:金士曼起源》的文戲很多,由於基本上貼實歷史,幾乎沒什麼主角自己的空間,乃至於片中幾個癲狂的角色一登場,都很容易搶走目光,我指的當然是妖僧拉斯普丁(萊斯伊凡 飾演)、牧羊人(馬修古迪 飾演)或是伊里克(丹尼爾布爾 飾演),他們那種純粹的「邪惡」,與主角群的一本正經相比,確實吸足更多目光。

接受了,走下去,乘載著那些不得不離開的人,此後誕生的英雄神話,脫胎換骨自康拉德最愛的「亞瑟王」神話,這世界沒有惡龍,也沒有惡魔,但話說回來,總是可能會有特務英雄的吧,亞瑟王、蘭斯洛特、加拉哈德、崔斯坦以及高文,隱匿的傳說神話,終究會有人繼續敘述。

在這個崩壞欲裂的時代裡,在這個爭得你死我活的歲月裡,該如何抵抗邪惡的威嚇,拿起你的劍與槍,穿著體面,施展你的矯健身手,從茫茫人海中不疾不徐念出那句「禮儀成就不凡」,然後在俄國皇宮裡持刀對決,在蘇格蘭的險峻山脈裡迫降攀岩,金士曼的神話正在大銀幕裡上演著,此後韶華逝去,特務卻仍會繼續傳承,即便到很遠很遠的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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