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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在世界上,愛是最難的一件事,因為我們控制不了,有時候,愛就不經意闖入了我們的生活。」
這其實是一個反方向的愛情喜劇。

非常喜歡席琳‧宋的《之前的我們》,同樣是講述兩男一女之間的複雜愛戀,但電影卻真正帶入的是異鄉人的困苦,夢想與現實之間的掙扎,本質上仍充滿懷舊與理想化。不過《天作之合》卻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劇本,像是一個猶如《大和拜金女》的美國版劇情,戀愛顧問露西(達科塔強森 飾演)有穩定的工作,販售浪漫愛情的無限可能性,而當她與窮困善良的業餘演員男友約翰(克里斯伊凡 飾演)分手之際,卻又遇上英俊、幽默的中年富商哈利(佩德羅帕斯卡 飾演),三人之間的的繁複情感交織,看起來簡單,卻又意在言外。

不若《之前的我們》以國族作為界線,《天作之合》隱含著是男孩與男人之間的差別,更探討純粹的愛起源自一個美好的約會,卻又可能搞砸一切,但是整部電影卻熟稔於自身是「浪漫喜劇」的規範,席琳‧宋彷彿讓自己完全化身達科塔強森,她也是在販賣一個非常理想化的愛情。

一邊是窮困的服務生兼演員,但他的外型高大帥氣猶如「美國隊長」,另一邊則是溫暖、富裕而且貼心呵護的帥氣富商,他們同樣為了露西而傾心,即便她有時候過於壓抑,有時候過於情緒化,卻仍然全心全意為她奉獻。

於是整部《天作之合》像是反過來書寫的愛情喜劇,既然英文片名是「物質主義者Materialists」並運用大量的懷舊夢幻色調貫穿整部電影,極致的好男人在感情裡始終採取被動、退讓也沒有負面情緒,反倒電影裡那些口耳相傳的渣男全都隱形,一如那個性好漁色又粗魯的馬克僅出現聲音,讓我想起《之前的我們》那些曾被男女主角提及的失敗愛情,那些有性格缺陷的人都沒有出現。

紐約才是真正的物質之地,但此地的文化卻總要塑造成古典、雅致,我覺得《天作之合》真正厲害的地方一直不是「你相信有摯愛」,而是「我相信」,所以露西不需要富豪的垂青,她自己有錢、工作能力好,她可以找一個一直讓她開心、討好的舊識,如果失敗了怎麼辦,那就跟她向所有客戶說的一樣「就大方離開吧」。

《天作之合》對我而言當然不及《之前的我們》,但還是讓人看得很愉快,而當那些過於理想化的告白場景出現,那個長不大的男孩約翰自知物質條件差,但還是說自己的出價是一輩子的愛,永遠不會改變,但到底結果如何也不用太過在意,電影的開頭與結尾揣想出一個「全世界第一對結婚的人」,他們可能完全不知道這樣的儀式有何意義,一個人為何要永遠與另一個人綁在一起,這強大的佔有慾近乎不合理,但他們還是這麼做了,而這樣的文化也傳續下來,一切都是為了腦內啡大量製造的浪漫文化,話說回來,這也是一部浪漫文本廣為流傳的真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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