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面對女主角薇拉約會時如此心不在焉狂看手機又時常離席,還能持續慰問且等待的哈利,絲毫不生氣,可說是最完美的約會對象了吧。
雖說這一驚悚類型早已行之有年,喬舒馬克拍過《絕命鈴聲》是透過電話亭,威斯克萊文則有《赤眼玄機》,就連最好此道的恐怖片導演豪梅寇勒特瑟拉也早就拍過《空中救援》、《疾速救援》,然後又在去年Netflix推出《隨身危機》,密閉空間內讓來路不明的兇手突然指揮主角,讓觀眾能夠帶入第一視角面對爾虞我詐的局面。
不過《無線殺機》所採用的概念連結是透過AIRDROP、網路梗圖以及迷因圖還有現代人的手機成癮症化為一部驚悚恐怖片,片名的「DROP」,蘋果手機的「AIRDROP」功能,電影則衍伸為全新的通訊連線,可讓來路不明的陌生人突然丟來奇怪的梗圖,卻也招致可能性的危機,只是《無線殺機》並不像前輩作品那樣機敏巧妙,可讓我們看著主角與反派見招拆招,兩方要在看似平靜的狀態下坐懷不亂,實則為暗潮洶湧,《無線殺機》的轉折與對抗過於單純,直到中段就提前登場的反派也顯得沒那麼聰明,即便他可以用計癱瘓餐廳網路(但沒人發現),即便他可以偷偷下藥毒害鋼琴師(但堅持一定要讓薇拉殺害約會對象),讓電影後期在逐一揭曉答案時,卻顯得有點突兀,有一種「蛤!原來就這樣的感覺」。
但是《無線殺機》還是很酷,作為出櫃多年的同志,編導克里斯多福蘭登喜歡將聰明的金髮美女弄得花容失色,從《忌日快樂》系列、《換人殺砍砍》或是《無線殺機》都是一樣,又有意要突破恐怖片對於同志、漂亮女性的刻板印象,愚笨的反而是那些粗魯的老男人,只有女人才能不遵循常規抓出兇手,陰性化的英雄脈絡,也讓電影裡面那些必然出現的男花瓶們,徹底能仰慕這些女性。
單一場景,簡單故事,《無線殺機》考驗的是演員以及節奏功力,基本上已然有模有樣,梅根費伊從《白蓮花大飯店》躍升至今證實自己不只在小螢幕出色,也有一張適合大銀幕的臉,布蘭登斯克勒納也確實很帥,而他們的互動也巧妙精細到讓人會心一笑,讓這個以「初次約會」為主軸的驚悚電影,有了更紮實的故事基底。
雖然電影仍有一些讓人不免分心的段落,一如兇手到底如何神通廣大能夠放置鈔票至沙拉底盤,一如他如何還能洞見女廁、服務台的狀況,就連薇拉明明早就反將兇手一軍為何要提前揭曉自己答案,讓整體局面差點翻盤?
雖然這些都讓人有些難以了解,但我很喜歡《無線殺機》大剌剌諷刺那些喜歡恐怖片的男性,總喜歡深化女性的受害者、歇斯底里形象,對她們在兩性困境卻完全漠視以對,手機已然可以控制人,沙文主義也可以控制人,但對於現在的女人來說啊,都應該要起身反抗,也是片名的雙關意義,DROP,丟甩掉那些舊有陳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