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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朱威爾事件.jpg

我們如何去正視一名英雄的真實樣貌,倘若並非漆亮西裝筆挺,抑或是壯碩高大,僅是一名樣貌不驚人的笨拙胖子,是否心底會存有質疑。《李察朱威爾事件》便成了克林伊斯威特在一連拍攝眾多平凡英雄之後,試圖想給予的一個新意象,這不是《美國狙擊手》槍法神準的克里斯凱爾,不是《薩利機長》沉穩老練的薩利,也不是《15:17 巴黎列車》的3個突然遇難的大學生。

就只是李察朱威爾(保羅華特豪澤 飾演),鬱鬱不得志,性格古怪,動作笨拙,獨與母親相伴,溝通能力極差,卻性格單純又熱血,想要去保護更多弱勢。

我們相信他嗎?

克林伊斯威特多年以來擅長構築的英雄樣貌,這一回應當是最為平和且親切,李察朱威爾甫一出場就連走路都走不好,整個人搖搖晃晃,跟人對談時不敢直視雙眼,害怕一不小心就惹對方不開心,但是他很細心,為每個人準備好膠帶與巧克力,卻只有華森布萊特(山姆洛克威爾 飾演)關注到他,原本以為只是簡單的萍水相聚,沒想到多年後的華森仍會關注李察的新聞,為他的成功開心。

克林伊斯威特用一場簡單的遊樂場戲就交代了兩人逐漸跨越彼此職業界線的真摯,華森置身於勾心鬥角的法律界,只有樸實的李察用真心與他相伴,他們可以一起玩槍戰電動,不受到任何拘束。

緊緊的擁抱生命。

克林伊斯威特拍攝電影多年來都以「牛仔」精神一以貫之所有的故事英雄,他們多半都有蒼涼的宿命,英雄成名僅是幾分鐘的時間,他們還得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面對接踵而來的重大打擊,有時是親人的分離,有時是外界的質疑,他們終究孤獨,卻也因為這樣成就了大業。

這樣的平凡英雄或許才是克林伊斯威特最希冀呈現的,所以在這部電影裡面的李察朱威爾,我們能看到他相較於其他故事主角,顯得格外更有人味,強調自己是清白的,只想成為保護他人的英雄,更樂於陪伴母親芭比(凱西貝茲 飾演),被FBI設局盤查時還主動說想幫忙,即便對方根本只想搞垮自己,卻天真的以為政府單位一定是好人。

「可是,他們是美國政府啊。」
「他們不是美國政府,他們只是幫美國政府工作的渾球。」

李察朱威爾的樸實及笨拙卻閃爍著真誠的光芒,張緻著難得一見的神采,更彰顯美國的本土價值,相較於官僚式的顢頇以及媒體的嗜血,李察無疑是刀俎上的魚肉,堅信著正義,一步步走向懸崖,卻還不知道會遇上什麼危難。

差這麼一點,就差這麼一點,李察朱威爾可能就成為《小丑》了。

但是克林伊斯威特仍對人性抱持著美好的期望吧,所以《李察朱威爾事件》能成為《小丑》的反面,並非墮落的反派王子,而是勇敢卻輕易被遺忘的英雄小兵,李察的確在這場爆炸當中第一個發現炸彈,第一個疏離群眾,也很巧的是毫髮無傷,再加上當局的側寫發現他熱愛槍枝、仕途不順、個性古怪且想要成為英雄,就藉由刻板印象,把他打落了萬劫不復的地獄。

但是李察有愛他的母親,有無條件支持他的好友,還有一個正義的律師。

李察也救了他自己。

「我只是很遺憾我沒辦法保護你。」
「媽媽,我可以保護我自己,我才要對不起,我剛剛對妳大吼。」

我們是不是在無意間,都用言語去歧視弱勢人物呢?《李察朱威爾事件》並非個體,更不是簡單的正邪對立,我覺得電影本身要警惕我們的是不要輕易犯下那些看似無傷大雅的玩笑錯誤,而放棄了溫柔的可能。

電影的最後,李察朱威爾再度當上警察,他與昔日幫助他的華森對望,華森僅簡單交代了案情後續,然後用一句「你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作結,隨後轉身離去,這樣的雲淡風輕曾經以為如此困難,單純的英雄原來是這樣的,李察總抱持著我對這世界存以善意,如果愛我,我必然高興,如果恨我,我也不後悔,這樣的溫柔到頭來,我也想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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