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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人說《紅雀》像是「黑寡婦」的獨立個人電影,在於同樣為俄國間諜、外型美豔、身手不凡又待過芭蕾舞團,但我覺得《紅雀》更像是盧貝松執導的《霹靂煞》,一名少女在意外犯下大罪之後,被政府吸收成為特務殺手,原本順利完成一個又一個的任務,卻不小心墜入情網,愛上一個平凡人,徹底改變她的生活。

即便外界怎麼解讀,導演法蘭西斯勞倫斯都不斷強調《紅雀》是有所本的諜報小說,故事內容原本就是這樣,不過電影敘事節奏上仍然蠻容易讓人想到《霹靂煞》,我們皆能見證到多明尼卡(珍妮佛勞倫斯 飾演)的強悍與脆弱,她被困在一群男人裡面,努力想要找出一條生路,她比誰都強,卻又比誰都弱。

值得注意的是《紅雀》埋入的是美俄兩國之間的恩怨糾葛,故事原本就相當大膽,不是設定在雙方仍交惡的冷戰時期,而是擁有智慧型手機的當代,訓練教官更直言嘲諷歐美政權,「他們沉迷於購物與社群網站」。

國家面前沒有個體的存在。

《紅雀》直擊了一般諜報電影沒講的事,這可不是詹姆斯龐德的敵手們,皆是蛇蠍美人,我們會看到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在豪宅廣大的床上纏綿,事後還能自嘲是「為國獻身」。

在現實世界裡面,沒有這等福利。多明尼卡第一回任務遇上的就是肥胖的政府官員,只見他粗暴拉扯多明尼卡的內褲褻衣,舌頭沾滿口水對她又舔又吸,污辱她是「瑕疵的花瓶」,她恐懼直喊「拜託慢一點」,也阻止不了眼前這一個精蟲衝腦的淫魔。

諜報世界就是這麼可怕。法蘭西斯勞倫斯的《紅雀》,拍出的是諜報世界爾虞我詐的恐怖面貌,特務都是身不由己,踏進一步後就無法回頭,無法再擁有單純生活。

生與死都不重要了,就連短暫歡愉的性愛都被當作完成任務的工具。

直到那一個男人的出現,可喜的是《紅雀》並沒有刻意添入理想化的愛情,而是一種言不由衷的尋找活路,性愛是一種工具,愛情又何嘗不是,多明尼卡渴望逃離,美國探員納許(喬艾格頓 飾演)原本想要吸收俄國特務資源,反而墜入情網,決心要幫她逃出。

紅雀於是振翅高飛。在銀幕前,我們看到的不只是一次又一次瞠目結舌的大膽性愛場面,也是殘酷暴力的人性,那是來自於「生」的慾望。

施尼茨勒的《夢小說》裡面也曾經寫下,性愛與死亡密不可分。

那種決絕的理念,意外成為《紅雀》最為迷人的原因,片長近2小時半,在偏向冷豔緋紅的色調中,有濃郁曖昧,也有激情蕩漾,隨著故事推演,這樣不疾不徐的節奏卻也讓人墜進那個離我們很近,卻又咫尺天涯的諜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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