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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那時總喜歡跑學校圖書館,領我在推理小說界入門的當然是福爾摩斯、亞森羅蘋與赫丘勒白羅等人,那一個留著八字鬍的白羅,跟福爾摩斯完全不同,他不會從小地方觀測一個人的職業、種族以及性格,白羅擅長的是心理戰,透過不斷的對談,抓住兇手的弱點並逐一攻破。

來到新版的《東方快車謀殺案》,這一次我總覺得不太像是白羅,變得像是福爾摩斯,撬門、追逐以及槍戰,變得更為行動派,不太像是阿嘉莎克莉絲汀所說:「白羅總是坐在搖椅上消耗他的腦細胞。」

在我心目中的白羅是個有強迫症的花甲之年中年人,染得一頭黑髮,性格雖然有點怪異,但舉止有禮,我後來看島田莊司的推理小說時,總覺得他筆下的神探御手洗潔很像是白羅。

相隔多年,《東方快車謀殺案》再度搬上大銀幕,這一次的白羅變得更柔軟了,或許是連結到他在結尾時的網開一面,小說裡面的白羅是無性的,福爾摩斯有雅賊艾琳,亞森羅蘋更是多情,白羅除了在克莉絲汀的《雙重線索》、《惡犬克爾柏洛斯》以及《四大天王》與女伯爵薇拉羅薩考夫談過戀愛之外,其餘故事皆未有曖昧對象,我們只隱約知道白羅好像有過舊情人,不過就連白羅自己也不多提。

只是有趣的是,在這部電影裡面,多次讓白羅凝視著一張黑白相片,緩緩呼喚「凱瑟琳」,凱瑟琳是誰?我不知道,我相信導演皆男主角肯尼斯布萊納也認為這不是重點,這只是要告訴我們「白羅其實是深情的」。

原作小說是群戲,來到《東方快車謀殺案》電影版,這畢竟還是肯尼斯布萊納的主場,即便配角們努力表現自己的位置,這一版的白羅依舊盡情表現,強迫症出現了(那兩顆雞蛋)、愛鬍如命的性格出現了(那個鬍套)、禮儀出現了(連拒絕人都拒絕得如此優雅,不像福爾摩斯尖酸刻薄)。

《東方快車謀殺案》的鏡頭輕巧,畢竟車廂過窄,索性從高空俯瞰一切,畫面活潑,最後讓13人走出列車坐在桌上,猶如〈最後的晚餐〉,再加上幾個黑白畫面的回憶剪接,風格古典老派,果然這是肯尼斯布萊納才拍得出來的電影啊。

我最喜歡的奇幻小說家之一洛夫克拉夫特曾這樣評論過「恐懼」,他說:「人類最古老而強烈的情緒是恐懼,而最古老最強烈的恐懼,便是對未知的恐懼。」當年的《東方快車謀殺案》之所以經典,便是在最有限的空間視角裡面,不停製造出五里迷霧,每次當白羅以為解開謎團,下一秒又被推翻,這也是電影所得其真傳之處。

在13位兇手被揭發之際,肯尼斯布萊納更改結局,意圖要讓電影直接接上《尼羅河謀殺案》,而非原定的《三幕悲劇》,其實《尼羅河謀殺案》之前應該要是《美索不達米亞謀殺案》,這樣接續起來比較有連貫性,但我已經被這個另類新版的白羅給迷住了,他下一回又會怎麼拍呢?相信風格鮮明的肯尼斯布萊納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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