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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人生其實從來都沒有希望?班史提勒早在多年前執導了《四個畢業生》,靜看一群充滿理想的男孩女孩們,在大學畢業後頻頻碰壁,無論是愛情、親情、友情以及工作全都一團亂,電影最後沒給出答案,只期許眾多主角們要往前走,而在二十多年後班史提勒找來老友麥克懷特,一同合作演出《人生剩利組》,有了麥克懷特的犀利劇本及精準的執導功力,搭配溫煦的配樂,聽那大提琴的琴弦緩緩拉過,在麻州劍橋這邊,我們總能在悲傷中窺見一點點的希望。

《人生剩利組》很溫柔好看,電影一開始透過主角布萊德(班史提勒 飾演)與員工的對談,展開一連串的追問,即便他有最基本的生活需求,但當他發現身邊所有的同學都飛黃騰達,布萊德依舊煩惱於茶米油鹽醬醋茶,獨子的大學學費還沒著落,自己時常只能對同窗同學低聲下氣,他自己甚至還要被額外羞辱,不邀他參加婚禮,不邀他參加追思會,布萊德終究只能是小人物,沒有輝煌的未來。

那麼,我們可以告訴自己,看開一點,還有人比自己更慘,就可以了。但真的是這樣嗎?你知道,我也知道,人只要活著,就會忍不住有競爭意識,那終究是不可能的,在《人生剩利組》的故事裡面,布萊德不斷與其他同學的人生交錯,他過得越糟,就越想念其他人的好,為何人生會這樣?曾經是這群死黨裡面的意見領袖,曾經是一群意氣風發的校園風雲人物,如今卻只有他展開落魄人生。

《人生剩利組》太悲傷了,雖然我們絕大多數的時刻都被溫煦陽光照射著,不過這部電影卻在最無望的狀況下,讓人慢慢看見幸福的生活,布萊德處心積慮要送兒子進入名校就讀,一方面自己卻陷入困惑,自己真的是有辦法變得更好嗎?其實沒有,我非常喜歡這部電影沒有刻意貶低那些富人朋友,有的時候讓我們看到布萊德的挫敗,他太多愁善感,太情緒化,這都是他無法成功的原因,但那又怎樣呢?他有幸福的家庭,小孩也喜歡他,那就夠了。

「我擔心別人把我看成魯蛇。」
「你根本不必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每個人在乎的只有自己,沒有人會記得,唯一記得你的人只有我,所以你只要在乎我對你的看法。」
「那你對我看法是什麼?」
「我愛你。」

故事到了最後,當布萊德與兩個大學女孩聊完天,與自己獨子聊完天之後,又與功成名就的老友晚餐約會,難忍克雷格(麥可辛 飾演)的高傲無禮,他卻一點方法也沒有,即便當場讓對方難堪,走出大門,他終究是失敗者,那麼該怎麼辦呢?走入音樂演奏會的布萊德,聽著女孩們的音樂表演,不小心潸然淚下,他默默叨念著:「我愛這些女孩,但我不能擁有她們,就像我愛這個世界,不一定要擁有這個世界。」有些事物是永遠無法擁有的,你可以暫時用憤怒與憂鬱逃避一切,但還是要回來迎接一切。

有了所愛的人,剛好那人也愛你,能夠常常聽你發牢騷,有的時候,其實也就夠了。我想布萊德此後還是會繼續不知足吧,但沒有關係,他的妻兒都會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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