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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星入境》的古典優美,泰半來自於電影傳遞出的母性,導演丹尼維納諾夫執導電影一向具備高壓氛圍,透過不斷層疊的情緒,越來越雜杳的人性糾葛,交織出一段又一段不可言說的宿命論。「宿命」是《異星入境》的美麗命題,來自蒼芎星空的12座豆莢形太空船,停留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沒有原因,沒有理由,但卻從此改變了這個世界。

電影是很小的故事,或者從反方面來看,這是一個很大的故事,從外星人入境地球作為主軸,卻以極具詩意的鏡頭,描繪了一對母女之間的相處畫面,她們不斷愛彼此,不斷迎接彼此的生活,卻又知道彼此的相處即將迅速走入終局,這讓《異星入境》的宿命論,像極了一個極度美化的薛西佛斯神話,在神話裡薛西佛斯不斷推巨石上山,但每到山頂,卻又會眼睜睜看著巨石滾落下山,他不斷重複這樣的舉動,只求能夠完成任務的那一天。

看起來有些愚昧,不是嗎?但那恰好就是我們的原型。

語言不通,是困難的,女主角露易絲(艾美亞當斯 飾演)在人類與外星人之間的語言找到其共同點,試圖找出兩方的溝通模式,而在另一方面,她也開始困惑於回憶,在痛苦裡無法自拔。時間是線性的,還是迴圈。如果是一直往前走,何以人類卻一再重蹈覆轍,做出錯誤的決定,而《異星入境》當然也是如此,當外星人抵達地球,並預言這將是跨越數千年的溝通,才終於有了圓滿的結局。而開頭是什麼?結局又是什麼?在每段故事裡面,我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找到答案?

《異星入境》的故事理論來自於沙皮爾—沃爾夫假說(Sapir–Whorf hypothesis),也被稱為語言相對論(Linguistic relativity),意指為一個人思考的模式,將會受到所使用的語言影響,其語句的邏輯和型態也反映出看世界的方式,這也是原作小說家姜峯楠所引用而成的浪漫理論。當露易絲經過重重困阻,順利與兩名外星人接觸(請忘了美國隊長與鋼鐵人,他們名字的由來是知名喜劇脫口秀演員Costello 和 Abbott),透過語言的共通,學習到全新的認知,那是對於時間嶄新的認知,對我們來說,時間是輪迴的,可能是一場悲劇,可能是一場喜劇,但在過程中,我們能夠體驗出生而為人的意義。

所以外星人抵達地球之際,就已經準備迎接死亡,露易絲也將從認識伊恩(傑瑞米雷納 飾演)的那一刻開始,真誠體會到這個世界的無限可能性,想要去探索世界,想要去擁抱,但到了最後,我們也只願駐守於自己小小的世界,與自己所愛的人一起,共度完這短暫的餘生。生年不滿百,那我們如何在這有限的時空裡,透過與外星人的接觸,重新了解自己呢?

露易絲透過全新的語言,洞悉了時間的無限可能性,她甚至能用不太準確的中文與解放軍首領說著:「戰爭只會帶來孤兒寡女。」觸動了將軍的記憶深處,繼而阻止了一場戰爭,那一瞬間,回憶與未來,都在同一條時間軸線上,不單單能以用「愛」來解讀,而是對於宿命的擁抱,所以她稱女兒為Hannah,無論正反著念,都是一樣,她知道每一次擁抱女兒都是離別,都是最幸福的悲傷,但她依舊選擇了愛,在殘酷的時間面前,我們就必須像伊恩所說的一樣:「我抬起頭看到星空,現在低下了頭,然後看到了妳。」

是的,我看到了妳。

妳出現在我的過往,也出現在我的未來裡,讓我迎接每一次的宿命,很悲傷,也想要再多停留一些,這一次即使很快也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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