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討論這部電影之前,我想要先討論的部分便是林書宇。前幾年的短片【跳傘小孩】顯現得出是一種想像的、夢境的破滅,【海巡尖兵】則更逼近於現實的殘酷,但這與【九降風】的命題,卻是不謀而合的,【九降風】想說的有包括青春的喜樂及破滅,甚至電影想要說明的,比起【海巡尖兵】還要更為遼闊許多。我原先以為這不過是一部描繪青春,並且以青春為圓心的基準,開拓出一個世界的雛型,而卻不僅僅是林書宇的創作企圖,他想要拍出的,是一個充滿鄉愁的年代,一個世代的證明。

我一直覺得台灣電影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被一種直接的哀愁感給攝入,而【九降風】光是開頭就打破了這個定律,以一場球賽便強力引導出青春的燥熱,那陣叛逆的暴動在電影螢幕前轟烈的突破。然則今日我所看過的國片並不多,但光是這個開頭,我就能夠肯定,這一定是今年最為優秀的國片。

而我的思考並沒有出錯,【九降風】之所以優秀,便是拍出了青少年繁複的情緒,虛榮、自傲、憂鬱且對未來徬徨,而且採用的歷史背景是台灣人的共同記憶──曾經大為盛行的棒球年代。引領出一場又一場背叛的友誼,導演帶領我們這群觀眾一步步看著這群青少年徬徨的走向無光的所在,那是無比悲傷的,但是神奇的便是導演的影像語言,從不會讓人感到一種「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憂鬱,電影裡頭的青春是很美好的,因為美好,所以誕生了一種淳樸自然的況味。

這些淳樸的味道,仔細套用在電影裡面每個細節,實在不難發現會被容易受到感動的原因。【九降風】的好,就歸因於電影的平實,那活脫脫是我們忘卻的情緒,卻藉由影像,一點一滴召喚復回,我們也就忽然發現,最為神聖之處,就是製造出了一陣我們認同的歸屬感。

那還真的就是我們的鄉愁。

我們也曾經想過要取代身邊最為亮眼的風雲人物,我們也會欣羨擁有重機與認識球星的人,而世界雖然永遠都不是如同我們在青春時的想像,但是我們彼當時的青春,便就是我們擁有過最美好的世界了。

最終要提及的是,這片能夠看見非常多的知名影人在電影裡頭出現,就連知名球星廖敏雄〈請原諒我對棒球史不太熟悉〉也在最後客串了一角。林書宇藉由這部電影的結尾,告訴我們,最終能夠起飛的,便是再次脫離秩序的,九降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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