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去另一座城市偷取自己這座城市的古老身世。」小說家張耀仁曾用了這樣的文句去形容同是小說家前輩駱以軍的隨筆集《我們》,同樣在觀看這部電影的當下,某些浮光掠影偶然實踐歸來,也會令我不由自主地開始浮想連翩,代替且替換的身世的陳柏宇,究竟是以怎麼樣的姿態,生活在這一座彷彿被時光定格的小村莊。

而在這個的簡單故事裡頭,情節可供兩三句說盡,就連有台詞的人物也不過八個人而已,卻處處可見其溫情。電影首先開頭則以一名控管鐘錶店的女孩青青登場,時間必然是向前走的,但在曾經被她遺忘的青春裡頭,卻不復在,生活在火車站前,卻連火車都未搭乘過,但一個最為特別的禮物,則是由火車帶過來,那就是蔡子涵。從這來看很難不去避免本片的甜,穿插在兩人之間的曖昧橋段,不斷地將那些記憶招返復迴,毎一次的見面就代表更進一步的愛戀,帶領我們緩緩地回歸到青春最純潔的本質愛戀。

然則這是一部飽含著隱喻符號的青春電影。

在故事裡頭,不僅僅是火車、鐘錶甚至是朦朧的水面,都昭然若揭一種概念,就是對於青春逝去的悲働。只是我覺得仍有可惜的地方是,電影卡在一個尷尬的地步,如果說刻意充滿隱喻的話,那麼我實在不認為片中不停出現的朦朧字卡有什麼特別用意,因為那些觀點我們都是懂的,實在沒有必要另外在補述。但除此之外全片的曖昧都可愛到令人欣喜,對於青春之間,我們究竟該用怎麼的角度,才能夠一覽無遺,而這部電影做了一個不賴的示範。

但回過頭來,故事本身的單薄仍是一個缺憾,我們應該可以得知更多支線,例如陳柏宇從痛失摯友後到遇見徐青青的段落,中間是否可以添補一些故事,陳柏宇的父母呢?其他的朋友呢?而徐青青與他人的互動卻又如此簡短,無論是與陳柏宇的父母或是精神病院的醫生,都未曾有更為精采的火花。

但雖然如此,我仍然肯定這部電影,甚至認為這是今年最為好看的國片。在於鄭芬芬處理情節的嫻熟,以及張孝全一貫的穩定演出。我之前只有簡短地看過鄭芬芬的〈拍賣世界的角落〉、〈米可!GO〉,所以對於鄭芬芬說故事的技巧不甚了解,但由於電影情節本身的簡單,連帶影響到電影節奏的不慍不火,這成了這部電影的缺點以及優點。至於張孝全,已經是新生代男演員指標的他,真的越演越好,甚至明顯壓過電影裡面其他的角色。

只是令我差點落淚的片段仍有不少,當陳柏宇對著徐青青說:「叫蔡子涵來救我。」然而我們都知道蔡子涵不會來了,會來的也許只能剩下最後的,勇敢的自己。所以我們或許能選擇一躍而下,高高地,說出我愛妳三個字,也許是最初,也許是最終,也許真的需要掉到最深,才能證明自己有飛翔的能力。

這也就是電影餘韻豐富,看完仍讓人低迴不已的精采片刻。

沉睡的青春,此刻終於才會真正地醒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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